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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需要荡妇

音像店老板在推荐《西西里的美丽传说》时挤眉弄眼,神色淫荡地说:“好片!”诚恳地讲,当时我是准备拿来当毛片看的。但是很明显,这位《天堂电影院》和《海上钢琴师》的导演的作品显然不适合调节生活情趣,里面偶尔的一些露点镜头也唯美地让人偃旗息鼓。

     假如观众可以把思虑从贝鲁奇美丽的胴体上移开,就会留下比贝鲁奇的乳房更触目惊心的印象——人民的无耻。就在这美丽的意大利小镇上,一帮看似善良的居民,一个美丽的弱女子玛莲娜,男人们的贪婪和虚伪,女人的嫉妒和蛮横,流言、排斥以及现实的残酷终于把玛莲娜赶出小镇,战争结束后玛莲娜和他的丈夫回来了,最后在一句“早安”中,被侮辱和被损害的美丽女子又被这个小镇的人们接受。于是我们似乎也可以轻巧地说句“人性的丑陋”;接着,退碟,换碟——事实上这就是我们对待一切罪恶的态度。      玛莲娜惊人的美丽,就如法庭上律师所说的:“她有什么罪过?她唯一的罪过就是太美丽。”她出现在广场上时,从小孩到老人,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围绕着她,脱帽致敬,一派绅士风度。在《伊利亚特》里荷马是如此吟颂海伦的出场:“海伦走了进来,她的美丽使老人们肃然起敬。”相比较《陌上桑》里描写秦罗敷的出场:“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这不仅说明女子的美貌,更说明那些一见美女就假装正经的人其实大都内心淫荡。      淫荡是一个人造的概念,用来维系一个由私产占有而形成的禁忌,其根基就是把女子视为男性的私产。荡妇的起因在于妒忌和占有欲:女人因为妒忌而希望在容貌以外的方式得到补偿,于是她们就自我暗示美丽的女子在道德方面必然存在缺陷;男人因为占有欲和现实的压抑从而需要通过自我暗示来宣泄压力和化解矛盾,于是他们幻想女子的滥交淫荡,使得美丽的女子不再被某一个男人独自占有——这就是所谓的“意淫”。这就是个体为何成为荡妇的原因——于是美丽也就成为了罪过。      古希腊时代,另一个美女芙丽涅以“有伤风化”的罪名被法庭传讯,她的辩护律师当着陪审团的面掀下芙丽涅的衣服,指着她美丽的裸体说:难道能让这样美的乳房消失吗?于是被判无罪。玛莲娜虽不用当庭脱衣,却因此被律师强奸;虽然她躲过了法庭的审判,但却没能逃脱人民的审判。      人民说:要有上帝,就有了上帝;人民说:要有荡妇,就有了荡妇——人民需要一个荡妇来显示自己的道德和忠贞,来显示自己是社会的大多数和领导者。社会人的本质就是恐惧和焦虑,人存在的全部内容就是恐惧和焦虑:我们是孤独的,我们是弱小的,我们是短暂的;于是聪明的人类很快发现了一个消除恐惧和焦虑的原因——制造符号。这个符号可以是国家、民族、主义、道德、信仰,甚至可以是某种爱好、某种流行的行为方式,符号的本质就是为了区别敌我,它制造了敌和我——事实上制造“敌”的意义就在于划分出“我”。“我”是众多的、强大的、永生的——于是我们的恐惧和焦虑得到缓解,我们由于压力所产生的敌意得到释放。而事实上她到底是不是荡妇,她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放荡堕落,这并不重要,人民不需要真相。      据说美国解放欧洲的时候,总能看到欢呼的人们也在愤怒地将那些出卖肉体给德国人的女子剃光头——那该是怎样诱人的光头啊。在这里,女人承担了两重罪名:淫荡和卖国。按照我浅薄的知识,越是淫荡的民族就越津津乐道于讨伐荡妇:比如色情小说泛滥的明清喜欢把荡妇骑木马游街或者沉猪笼,色情小说同样辉煌的英国维多利亚时代要是一个淑女说出腰部以下的词汇就算是荡妇了——所以那个时代连桌子腿都被包的严严实实;越是无耻的民族就越热衷于惩罚卖国贼:于是袁崇焕就因卖国贼的罪名被人民吃掉了。      人民不仅需要荡妇,他们还需要卖国贼;人民不仅需要卖国贼,他们还需要异教徒和魔鬼,需要美帝和苏修,需要反革命和蒋匪,需要野心家和右派,需要封建老顽固和孔家店,需要自由派和资产阶级,需要黑社会和流氓,……。总而言之,人民需要一个对立面,可以投射因恐惧和焦虑所产生的敌意,唯一不重要的,就是真相。于是,独裁者产生了,法西斯产生了,文革产生了。如此周而复始,不过说明了,人民的本质是害怕自由的,是不宽容的,是勒庞所谓的“乌合之众”。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痴》里,那个也被村人唾弃的所谓的“荡妇”玛丽,却得到了梅什金公爵和他的学生们的怜惜——梅什金公爵也被人们目为“白痴”;在影片里,玛莲娜也有一个青春期少年雷托纳在暗中默默爱恋着。然而这些,正无比正确地告诉我们:假如你的眼里没有荡妇,那你不是未成年就是白痴;假如你的眼里没有敌人,那你不是基督就是佛陀。      莫要忘了,假如神志正常又已经成年,那么你不是需要“荡妇”的“人民”,你就必定是被“人民”唾弃的“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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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评论:

王小波在《黄金时代》里有这么一段:所谓破鞋者,乃是一个指称,大家都说你是破鞋,你就是破鞋,没什么道理可讲。大家说你偷了汉,你就是偷了汉,这也没什么道理可讲。至于大家为什么要说你是破鞋,照我看是这样:大家都认为,结了婚的女人不偷汉,就该面色黝黑,乳房下垂。而你脸不黑而且白,乳房不下垂而且高耸,所以你是破鞋。假如你不想当破鞋,就要把脸弄黑,把乳房弄下垂,以后别人就不说你是破鞋。当然这样很吃亏,假如你不想吃亏,就该去愉个汉来。这样你自己也认为自己是个破鞋。别人没有义务先弄明白你是否偷汉再决定是否管你叫破鞋。你倒有义务叫别人无法叫你破鞋为什么有的女人被指为妖冶淫荡,照我看主要是因为这样:她多半生的很美,看上去就很妖----生的美的人一举一动早晚会被看出妖来,尤其是她自己不自知的时候,最妖了。妖的人肯定淫荡,不然为什么妖呢?所以,妖冶淫荡乃是一个指称,没什么道理可讲。

如果说女人天生就是淫荡的,那么男人就是生出这个淫荡女人的母体.男人看女人的视角和目光简直就是逼迫女人去放荡.市场经济也常说有需求才有供应.男人的需求使得海伦成了历史的罪人.男人啊……

窃以为,恐怕并不能随便指认哪一个民族是色情的民族,而应该以时期来划分更合理些。如英国的维多利亚时期,中国的理学思想统治时期等,而色情的泛滥,也只是人民对思想统治的一个反动而已。

如同楼主所指出的,“人民”需要淫荡,这里的人民,是受思想统治者引导的人民,而非普通有着情色需要的人民。然而,又不可不看到的是,普通人容易陷入这种道德的“正义区”而不自知。因此需要警惕的就是,我们是否在不自觉间站在此处或彼处而并不自知站在何处?

性本身并無邪惡正義的道德價值在其中性的禁忌如文中所言出諸私有財產概念的產生而被道德和宗教所附會真正邪惡的不是性本身而是人好斗嗜血的本性

未园居兄,您說的對,我這里有些流于口號了,的確應該按照時期來劃分更科學些,但是習慣上的說法舊直接說民族來的更簡便些。另說到受統治思想引導的民眾,我想有必要說明我的兩個不成熟的看法:第一,什么樣的人民產生什么樣的政府,也許歷史事件具有偶然性,但是一個漫長的統治秩序必定是出自“人民的選擇”;第二,做為單獨個體的人和社會人是不一樣的,單獨個體的人可以理智和寬容,但是社會人卻相對容易受到鼓動的狂躁的不寬容的,這在社會心理學上被稱為“廣告效應”。我們追求的并非正義,在整個社會的軌跡中我們所希圖維持的是獨立的理性和正義無關,但是和理性判斷價值判斷相關

小孩常常努力做一个听话的乖孩子,然后得意于家长的夸奖,并且以后更其听话,并对其他具有叛逆个性和行为的其他小孩非常厌恶,比如在上学时经常可以遇见一些喜欢一本正经打别人小报告的同学即属此类,人民在道德面前有时也经常扮演一个听话的孩子,即使没有听话孩子的行为,也要保持听话孩子的姿态,并且因此厌恶那些道德有缺(也就是不听话)的人,因为道德及其他诸多因素使人不能依照本能放纵,所以对那些依照本能放纵了无视道德的人,就会产生一种类似嫉妒的情绪,同时也是对自己不敢不能效仿产生的一种遗憾,及一种自己终于很乖的阿Q似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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