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在拘留所的第五天。我好像没什么事情好干,就开始认识新狱友和寻找我的答案。一般而言,大多数人之间的互相认识都是从相互之间的询问或讲述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原因而开始的。就这样我得以认识了海伦。她是一个菲律宾女孩,肤色较黑但很耐看。她那双善良的眼睛,使人想起了天使。她很爽朗也很爱交谈,精力充沛,无话不说。看见她那副整天乐呵呵的样子,你怎么也无法想象得出她所经历的匪夷所思的遭遇。
海伦是加拿大移民,和我是同乡,都住在卡加利。但是我们从来就没有在卡加利相见和相识。可见世界是如此之大。可是就在我刚来这里的那几个月前,她来到温哥华准备到西雅图去见她在网上认识的新网友。当她乘灰狗大巴到了美加边境时,天色尚早,大约八点钟左右,边境检查站里竟然是空无一人。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理论上来说,这些地方应该是24小时天都有人在值班。边境检查站是开放着的但更奇怪的是竟然空无一人,海伦和她的网友在美加两边互相张望,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她的网友向他打招呼,并向她招手,让她越过栏杆走到美方来。
海伦一开始还觉得不妥,就在加方犹豫和等待着。大约等了25分钟也不见任何人的踪影,加上网友的的催促,她就越过两边的栏杆和网友会合了。他们俩一起从检查站出来,坐进了网友的车。开向内地。但不到5分钟,他们的车就被后来追上来的警车给拦住。并把她带到了拘留所来。她一个劲地哭和解释,但一点用处也都没有(我从我自己的经历中也感受到这一点),最终他们给海伦安上了个“非法入境”的罪名。
他们可以撒谎骗人,威胁恫吓,世上还有什么坏事他们不敢做?他们这些人自己不尽职守,不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反而要可怜的海伦去承担他们渎职的后果。更可恶的是海伦本打算下个星期回菲律宾去参加她儿子的高中毕业典礼。她连飞机票都已买好了,但现在她还在监狱里,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成行了。让她和她高中的儿子情以何堪?我和我的女儿也是同样的面临着这个问题,但是她的毕业典礼在今年的6月。我和她一样是苦不堪言,泪不能干。她只好请她的姐姐在卡加利取消他的机票,在监狱里哭泣和受煎熬。甚至连她那个住在卡加利的70多岁的老母亲也向监狱写信,向这些无心无肝无肺的人们祈求怜悯,甚至向他们提出用她那70多岁的老身进监狱来换取海伦出来去参加她孙儿的毕业典礼。
但是,这一切的努力都没有用,也没有任何怜悯和例外。他们对待我们甚至比杀人放火的罪犯还要坏,要狠。因为美国政府对待这些杀人抢劫之徒,还让他们有保持沉默的权利;有请律师的权利;有在被警察抓之前和自己的律师谈话的权利。如果没钱请律师,法院还指定一个律师特别为他们服务。瞧美国政府对这些杀人越货的罪犯是多么的仁慈!而我在美国边境检查站里,不能给我的妹妹打电话;不能给加拿大的领事馆打电话;更不能给任何律师打电话。而后来我才从我的律师的口里得知实际上这个检查站的确有律师的咨询服务,这还是在律师打电话到这个边境检查站时,从他们的副主管的口中得知的。但那个恶警故意将我的权利,我的要求给无理地剥夺了,而且是那样的卑鄙无耻和不择手段。他的企图是那样卑鄙和明显,没有人会认为他的做法仅仅是为了保证美国的安全和主权不被侵犯。如果一个国家的政府用这种的肮脏的、用来对待敌人的方法来对待无辜的或是有点小错的人民,即使是外国公民,这种政府在我看来就和二战中的纳粹政府没有什么区别了。我多么希望这个政府不是现在这样子,但他们的这些做法只能让我相信他们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已经就这样做了,而不是一个临时之举。
从海伦和我的案子上,我们可以看出,这些移民局和国家安全部的人的态度就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我的错也是你的错;你没有错还是你的错!这些人可以置法律于不顾,作任何卑鄙的事,只要你不幸落入了他们设计好的陷阱,他们就能置于你于死地,而且他们就可以因此而升官发财了。他们这些人对待除美国以外的其他国家的人民,就好像我们是世界上的二等公民一样,可以随便欺负和凌辱。他们才不关心你是否是无辜的;他们才不关心你有多少家庭成员(老的和小的)需要你的照顾;他们才不关心你有多少事情还要做;他们就是要把你送进监狱或把你驱除出境并不准你在5年或10年之内再回来,不准你再回来处理你必须处理的事情。只有一件事他们比纳粹德国好的事是他们不能杀死你,但会在精神上要摧残你,让你生不如死,逼你自杀;或在生活中让你备受煎熬,直至你身心全面崩溃。
海伦边哭边向我倾诉她的悲哀与不幸;我也向她哭诉我的困境和绝望。我们同时都感觉到了失望,悲哀和无助······
但海伦是幸运的。她有一个很有正义感的做律师的的老板,也是中国人。当她得知海伦的不幸遭遇后,非常义愤填膺,同时为海伦一连请了两个律师,一个美国律师,一个加拿大律师。两个律师同办一个案子,还有海伦的老板做幕后支持。海伦的案子还是很有希望的。因为从我的经历来看;这个案件如果处理不好,海伦将背上5年到10年的黑锅,将有5到10年或终身不准进入美国探亲访友。
海伦还是幸运的。她有她的老板做她的坚强后盾,她也不需要发愁钱和律师。然而对我来说,我就没有海伦那样的幸运。我的老板不仅不帮我,反而落井下石。虽然她的初衷并不是如此。那个恶移民官如果没有她在其背后作帮凶,他是无法加害于我的。这也是后来我的律师告诉我的。
海伦告诉我她在拘留所里哭过无数次,祷告过无数次。她反复地问上帝:“为什么我在这里?”“为什么这个世界对我那么不公平?”“为什么我要对他们的错误负责,并由他们来惩罚我?”没有人能够回答她。如果他们能惩罚我而没有什么过硬的理由,那么什么坏事他们不敢做?上帝呀,你能帮助我们吗?
在我们的交谈中,海伦向我讲诉了她在被捕前做过的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她悬浮在空中,向下俯瞰着一个和我们这个大厅一模一样大厅。她到这儿来后,她立刻就认出来了这个大厅。她的话使我心中一震,我立即想到她的描述和我在梦中梦见的情形也是何等的相似。我这才意识到为什么在我刚到这个大厅时,我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它确实也进入了我的梦中!但有所不同的是,在我的梦里大厅里是没有水的平滑的大理石的地面;而在海伦的梦里,大厅里铺着一层水,像一个浅浅的游泳池。我想这大概是在暗示我们,海伦在一开始就哭得很多。在她的梦里就是用水来这样暗示她的;而我在一开始时就是紧咬牙根,怒目抗争,不肯在我的敌人面前流下一滴眼泪。所以我的梦里也就只剩下了坚硬无比的大理石的地面了。
当海伦看见我突然停下了散步的脚步,脸色凝重的瞪着她,一副欲说又说不出来的样子。她就不解地问我:“怎么啦?”
我噙着眼泪用颤抖的声音轻声地对她说:“我也梦见了这个大厅。”
海伦也被我的话语震住了,愣在那里,瞪着眼睛望着我,不知所措。我俩站在那里默默地流泪,默默地相对了一会儿,才又重新拾起话题,互相比较对方梦的异同之处。海伦还特地停下我们的脚步,向从缅甸来的波拉说,我也作过和她一样的梦,这是一件多么的不可思议的事······在这个实际的大厅里唯一与我们梦中的大厅里有所不同的是,在这个真实的大厅里还摆放了很多供人吃饭和休息的桌子和凳子,以及供人睡觉的一排上下睡铺······
在我们的交谈中,我发现我俩之间有4个相同和不同之处。首先,我们俩都曾住在加拿大的卡加利市,但我们从来都没有在那里认识过,直到今天我们才在拘留所里相见相识;第二,我们都是单身母亲,都有一个儿子或女儿要在今年高中毕业。但因为我们掉进了这个可恶的陷阱里,我们无法参加他们的毕业典礼;第三,我们都有一个中国籍的女老板。但是她的老板是一个富有同情心和正义感的人,并且不遗余力地帮助她;而我的那个老板却把我扔进这个陷阱,让我成为那个恶狼的欺负中国人牺牲品;第四,在我们磕磕碰碰地来到这里之前,我们都有过一个奇怪的梦,并给与了我们暗示。但我们都太单纯了,即使做梦梦见了,也没有引起重视,更没有取消我们的行程。我现在才知道上帝为什么给我们这个暗示了。但他的好心,并没有阻止我们的悲剧。从今天起,我们必须按照他的旨意来行动了。生活,是那样的不可预测,充满风险和神秘。。。
我现在开始寻找律师了。但我不知道我应该找什么样的律师?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我要找的律师应该是最能帮助我的人。海伦把她的律师的电话号码给了我,但我还是想要先和雪莉谈一谈再作决定。我现在太相信他们夫妻俩了,我做每件事前都要和他们先商量一下,才敢作决定。
我还写了一张叫做“风筝”的请求表格,要求拘留所发给我一张我自己的支票,这样我才能雇律师。“风筝”这个名字听起来挺有诗意的。它作为联络我们这些被拘人员和所内各部门的各项事务起到沟通和桥梁的作用。它是由一式三份的形式组成的。有粉红色的,黄色的和白色的三种颜色。我只知道白色的拷贝件是给我们自己的存留的。这个请求表格共有三大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申请人的情况,比如我们的外国人号码,名字,住的区号,床号和申请日期;第二部分是申请人要找的部门,例如:ICE或移民局,邮件,工作请求,购物和食品等等。你只要在你要找的部门或者是事由下打个”X”,随后有6栏空格让你写下具体的要求以及你个人的签名即可。第三部分则是有关部门或有关人员的回应,大约有4行的空栏可以填写,最后是他们的签名。
依靠上帝的帮助
我们将超越罪恶和我们的弱点;
真相终将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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